该怎么说呢?一个上午过去了,调查还是毫无进展,应该说调查的发起人唯毫无要进展的意思,从缪䌻紾的房间退出来后,唯就回到了书房里,我因为担心缪光小姐,所以劝说她停止就这一天的打扫工作,把她就在了书房。
就这样,四个人毫无意义地在书房度过了两个小时。
“不对!我们究竟在干嘛呢!现在不是应该收集证据么!?”
唯从书堆里抬头,用“你好吵”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小天,冷静点。现在我们再去走一趟也没用了,尸体也已经不在了。而且需要注意的东西不是已经都拍下来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有别的东西需要调查的吧不在场证明什么的?”
“已经问过一次的东西不需要询问第二次。”
“可是那个,说不定会想起更多的东西不是吗?”
“无心隐瞒的人,在逼问下会在记忆中添加自己臆测,有心隐瞒的人,你就算问个几百次也不会得到结果。何况宅邸里都不是能听人话的人物吧?”
“话是这么说,也总不能这么无所事事吧。”
“无所事事的只有你一个哦。”
我看了一下缪光小姐和安晴小姐,没想到她们也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书来了,连我和唯的争吵好像也没听进去的感觉。
等等,难道说我被孤立了?
不过也正好,可以把唯撇下和缪缪缪稍微聊一下。
正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唯开口了
“你是要去找缪缪缪吗?”
被看穿了,不能被他发现我想密谈的想法,就算邀请,忙着看书的唯也不一定会去。
“是的,你要去吗?”
“看你的样子,你也不想我跟去吧。”
被发现了!?
“我的表情就这么明显吗?”
“不,如果只看小天的表情的话,要知道你想什么几乎是不可能。不过你现在把拳头握那么紧,还在蓄力的样子,如果我说要的话你已经打过来了吧。”
可恶,不愧是恶魔,面对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我根本没法对他有所隐瞒。
“你压根就没想隐瞒好吗?!”
“我去去就回。”
我示意他要保护好那两人,真要是凶手袭击过来,他们也只会有团灭的可能,唯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逃跑,但是看到他毫无信誉的保证,我却完全安心了,真是虚伪,我说不定是完全没有在担心那两人吧。
离开书房,我猜测自我中心的缪缪缪早就已经厌倦了集体活动,已经会回到自己房间里头的。所以我走上楼梯,而不是走下。书房位于二楼,而缪缪缪和已经被杀的缪䌻紾一样住在三楼,楼梯上的斜坡就是用来方便缪缪缪的,所以连接三楼和客人们居住的四楼的楼梯是没有斜坡的,韦诗荏小姐究竟是怎么上下楼梯的这个还真是一个迷。
我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不知为何看着这扇足有六人宽的门突然产生一种紧张感,好像有点理解古代官员上朝前的心情了。
我轻轻敲了一下门。
“谁?”
果然已经回来了。
“是我,左天。”
“谁啊?”
不愧是大人物,平民的名字果然没法记住。
正当我苦思冥想我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门打开了,缪景小姐依旧保持着冷淡的表情跟我说。
“请进。”
看来缪景小姐帮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房间比缪䌻紾的还要大,里面的装潢比本来就很夸张的外面还要奢华,房间的一侧还有一个可以停车的巨大露台,奢华程度就像是皇帝的寝宫一样。
“原来是那个跟班啊。”
缪缪缪没有坐在那张轮椅上,而是坐在一张一人沙发上,但是手脚依然是被固定着。
“你怎么没和韦诗荏小姐还有T小姐一起行动呢?这样很危险呢。”
“和杀人犯呆在一起,更加危险。”
这个真是个不得了的旗子,看来她是认定了两人中有凶手了。
“你来不是只是来教训我的吧,那个无理的家伙呢?你不是他的跟班么?”
虽然唯是这种人,好歹也是我的熟人,为了他的名声总不能说“总觉得把那个变态带过来的话会什么正经的都聊不起来。”吧。
“总觉得把那个变态带过来的话,会什么正经的都聊不起来。”
糟糕,不小心脱口而出了。
“的确如此呢。那你是想问什么?”
“如果五天过去了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你要怎么做。”
“在餐厅不是说过了吗?”
“我想再确定一下。”
这时缪缪缪双目圆睁,充满威严的视线像利剑一样向我刺来。
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小心触动了她的逆鳞。
“自古以来,揣测君主的真意是臣子的大忌,像你这样面不改色地向掌握你们命运地人打听,真是不简单。”
不,你的眼睛瞎掉了吗?我吓得脸都抽筋了。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还有你别站着,和你说话头抬得好辛苦。”
我听从她的话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缪缪缪收起了威胁的视线,示意缪景小姐给我上茶。
“五天之后,就算没有任何事发生,我也会动用缪家的力量把那个杀人犯的存在抹掉。”
缪缪缪平静地宣判了杀人犯的下场,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心,我不会杀掉她的。”
不,这样更可怕了。
“你说到‘那个’就是说你已经认定韦诗荏小姐是凶手了?”
“那还用说?除了她还有谁?”
“你既然认定了凶手为什么还允许我们调查,如果结果不是的话会怎样。”
“不可能不是的。”
她冷静地宣告。
“让你们去调查,结果是告诉你们自己听的,只是为了让你们清除她就是凶手。”
这番话说得太理所当然了,我不仅怀疑缪缪缪是不是也是所谓的预言家。
“你难道和缪䌻紾一样……”
“不,我没有那个花瓶那种方便的能力。”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确定,但不难想象说服她韦诗荏小姐不是凶手这个真是非常困难。
“那换个话题吧。”
其实后面的内容才是我此行的目的。
“你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吧?”
“你在这说些什么傻话,这不当然的吗?那个花瓶只是缪家派来监护我的摆设而已,就是不听话喜欢找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这里,这是她活该。”
果然如此,不过这个不是我自己想的,而是唯在第一天晚班的时候告诉我的。
“那我想问你,这栋宅邸中没有刀具和绳具的原因。”
不知道为何,缪景小姐对这句话起了反应,看上去是要冲上来制止我一样,不过被缪缪缪眼神制止了。
“难道这是什么非常重要的机密吗?”
“说机密的话,这对于缪家来说的确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但是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不是吗?”
“没错,不过我可不保证你知道后会被怎么样。看你这样子,你好像并不在意呢。”
“这样说也没错啦。”
好歹也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混过,紧急情况下脱离的手段也是有的,况且我压根就没觉得这会是什么需要灭我口的大秘密。
“你知道我的名字么?”
“当然,缪喵……缪缪缪嘛。”
“刚刚听到了不能无视的口误呢。”
“啊哈哈哈,无视就好了。”
“这个名字并非是我一人独有,而是世代沿袭下来的,拥有最浓的缪家血脉的人,便继承这个名字。相传我们先祖与鬼魅交媾,得到了聚财的命运,但是也得到了破灭的命运,为了阻止家族自毁,便将所有破灭留给血脉最浓的人,束缚它到寿终,直至下一个缪缪缪出生。简单来说,就是我继承了缪家所有人的自毁冲动,所以我是个会无意识进行自杀行为的人,如果宅邸里有能让我自杀的东西,比如说刀,绳子,我都会下意识地产生自残行为。”
我沉默了。
听了这种事,我觉得没有人不会沉默。
喂喂,不是吧,你要我相信这种魔幻的设定吗?
但是缪缪缪一本正经的,我真的应该吐槽吗?这里必须得忍住。
“那你们怎么知道谁才是最纯血的?”
“很简单,据说是生出来后拒绝哭泣来呼吸第一口空气的孩子就是缪缪缪,说来奇怪,据说千百年来不会同时出现两个缪缪缪。”
这也太扯了吧,说到底这话我没法相信,但是可信度比较高的是缪缪缪可能真的有极度的自残倾向,那么拘束椅,不存在的锐角,缪缪缪手上的伤痕都说得通了。
“居然继承了这种麻烦的血真是辛苦了。”
我还是挤出了一点客套话。
“麻烦?一点也不会,这种苦难正是我和你们这些虫豸区分开来的证明。血统越是高贵,拥有的限制就越多,这就是差距。”
怎么说呢?该不会这种性格也是世袭的吧。
“那刀具可能从外面带来么?”
“嗯……”
缪缪缪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你们来是坐车来的对吧,实际上在你们和行李分开的时候,你们的携带物是通过金属扫描的,可疑的东西应该是无法带进来的。”
谜题衍生出了谜题,这真是让人头痛。
“嗯,我想问的都问到了,打扰你了。”
我站起来,缪景小姐也跟在我身后。
出门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想问一下,如果,就是假设,你死掉的话,缪家会发生什么?”
缪缪缪兴趣缺缺地回答。
“没什么,只是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会导致家族的毁灭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缪缪缪说这对缪家来说是不得了的秘密,无论这个故事真实与否,只要他们坚信如此,那么在他们心里这个就不只是故事,而是事实。
“真糟糕,听到了一个很麻烦的故事了。”
“把这个叫做故事呢,左天小姐受唯先生的影响真大。”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想起这是谁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我才回头和缪景小姐说。
“别把我和那个变态混为一谈啦。”
“不过,小姐有严重的自残倾向是真的。”
“我也觉得这种解释比较合理。那么,我在这里告辞了。”
我向缪景小姐点点头表示感谢,缪景小姐则站在门口向我鞠躬。
在返回书房的路上,我脑子混乱得像灌进了浆糊,算了,动脑子这件事还是交给唯去做吧。
回到二楼后,看到唯一行从书房里出来。
“哟,小天回来啦?”
“啊,对啊,你们要到哪里?”
“左天小姐,午饭时间到了,我和唯小姐,安晴小姐正准备去餐厅。”
“说起来我也饿了,一起吧。”
按前几天的情况看,这个宅邸里不管客人还是主人,好像只有我和唯有午餐的习惯,今天也只是多了安晴小姐而已。
“真凑巧啊,唯小姐,左天小姐,你们也准备去吃午饭?”
我们在餐厅的门口遇上了本该与缪缪缪一起的两人。
“诶?两位也来吃午餐?”
“对啊,毕竟早上发生了那种事,早餐也吃不下去,现在就觉得饿了。”
韦诗荏小姐没有坐轮椅就来了。
“说的也是呢,大半天没吃东西是不行的呢。”
就这样大家都围着餐桌坐下了。
“韦诗荏小姐,我觉得缪缪缪已经认定你就是凶手呢。”
“想也想得到,那个小女孩一直看我不顺眼呢,明明这个杀手更可疑。”
韦诗荏小姐一直盯着T小姐,但是T小姐却毫无反应。
“她有说要怎么处置我吗?”
“这个倒没有。”
我若无其事地撒了谎,毕竟知道了这种事,就算是这种正气凛然的角色也会慌了手脚吧。
“那么你们两个今天在现场查到些什么了吗?”
“疑点倒是找到不少,而且我一人的能力还不足以解决这次事件呢。”
“你一人的能力吗?言外之意是别的人的能力可以解决吗?”
韦诗荏小姐看起来稍微有点愉快地向唯看去,但是唯并没有接下这个略带挑衅的眼神,只是微笑着回道。
“在座的各位里头,拥有这种从少量信息便可以推测出结局的人只有你一人啦,诗荏。”
“诶,韦诗荏小姐你已经知道了犯人了吗?”
“这倒没有,只是密室的手法已经清楚了。”
“诶,那可以告诉我们吗?”
“嘛,这个,在犯人还不大清楚的情况下,我选择保密。”
“诶?不过这么说也没错啦,新闻里警察好像办案没到破案,基本都不会透露的样子。”
不过好像有两人不吃保密这套在一旁当听众的安晴小姐首先发出不满。
“诶~小诗好诈~明明知道了诡计却卖关子,跟喜欢把东西最后一口气说完的腹黑推理小说家一样~”
这不就是你吗!?
“就是嘛,明明是安乐椅神探啦,这种案件恐怕诗荏连犯人都知道了。”
唯跟着附和道。
“唯小姐也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吧。”
韦诗荏小姐尴尬地挠挠脸。
唯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第一次看见安乐椅神探,当前是期待她能展现那股超凡的推理能力才是。不过我也清楚,这是现实,不是故事,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达到故事人物的那种程度啦。
“不对啦小天,不要逃避现实啦,诗荏就是故事程度的人物才对,你不是也应该很清楚么。”
“一般来说,相信这种扯淡的传言和绰号才叫逃避现实。”
“小天不是说了一般来说么?”
“这顺口啦。”
唯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缪光小姐端上午餐了,唯就只好闭嘴。
午餐依旧十分丰盛,而水准还没有下降,职业女仆的等级真是可怕。
“说起来,安晴小姐,你也是最后看到缪䌻紾的人之一呢,当时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么?”
安晴小姐本应该是核心人物,而且还是密室的制造者,可是直至前几秒我才想起这个,环顾四周,在场包括唯在内的所有人也像突然想起一样抬起头,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安晴小姐。
“诶?是这样吗?”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是怎么打破荧光球的?”
“嗯………我想一下哈~当时我和小䌻紾聊完很有趣的话题后,我一站来,噗嗒,哐铛,啪唧,咚地抬起头就看到缪光进来了。”
那是什么描述,只要是脑袋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可能说出什么“噗嗒,哐铛,啪唧,咚”的证词吧,这个腹黑天然作家果然是隐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可当我正要开口质问的时候,唯把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一脸沉痛地摇摇头。
诶!?是这样的吗?唯,不要告诉我安晴小姐是认真的只记得这些的,人气作家不可能是这种除去腹黑以外的只剩笨蛋的人,啊不对,腹黑和笨蛋是不能共存吧。
唯依旧一脸沉痛地看着我,眼神中还带有一丝恐惧,那绝望的神色也把我对安晴小姐的印象染上了同样的色彩——她居然是这种恶魔都为之动容的天然笨蛋。
不过当事人没有察觉到我和唯两人的互动,继续说。
“不过啊,我当时啊立刻就被缪光刷地提起来了。小䌻紾的房间都是白花花的,很难分辨哪里是地板呢,差点就一脚踩下去了。那个黏糊糊的**液好厉害呢,这里一坨那里一坨的,像生物一样缓缓蠕动着,今天早上看到变成大湖泊,真是下了一大跳,真的好像生物哦,还会生长,感觉一夜之间长大了两倍呢~”
“哈?生长了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开口吐槽。
“就是小宝宝长大了的感觉哦~”
我决定住嘴不再询问,再说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吧,我是这样理解的。
午餐过后,我和唯在餐厅等候缪光小姐收拾和用餐完毕,安晴小姐和韦诗荏小姐表示要和我们分开到娱乐室去。
“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呢?一起行动的话会比较安全吧?”
我有点不理解。
“毕竟是唯小姐定下来的分组,我们还是遵守比较好呢。”
“那个的话,既然缪缪缪已经决定单独行动了,那这个分组就已经毫无意义了,还是人多确保自身安全比较好。”
“小天,别人不想的话不要强求啦。”
嗯?唯居然在替我和他自己以外的说话。
“抱歉了,韦诗荏小姐那我们就还是分头行动吧。”
“这边才是,浪费你的好意了。”
等在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向唯搭话。
“怎么回事?你从来不会帮别人说话吧。”
“小天,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老好人哦”
“这句话比无头尸还要离奇呢。”
“好伤人哦,小天,我这次真的是在某种程度上帮了诗荏一把哦。”
唯装出哭泣的样子,但是嘴角还是保持那个令人讨厌的笑容。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眉头不禁自动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提出这种分法的时候故意没有说尽量全部人一起行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保护嫌疑人,当然这里的嫌疑人专指我和你啦。而韦诗荏小姐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应该是打算利用这个以求自保。”
“保护嫌疑人?这怎么说?”
“缪缪缪其实已经和你讲了处置嫌疑人的方法了吧,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说会杀掉或者把嫌疑人的存在消灭之类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情,稍微动动脑子都能猜到啦,诗荏也肯定能猜到。所以分成小组话被袭击的几率不是增加了吗?增加了受害者,以求在下一次审判的时候洗脱嫌疑,对于无辜的人而言,增加审判的次数就是增加脱罪概率。况且盯紧也有很大嫌疑T也是洗脱罪名的方法哦。”
唯居然在提案的时候想到了这种事情啊,不对,更重要的是韦诗荏小姐也会打算用这种方法吗?
“不会吧?韦诗荏小姐她是那么有正义感的人,不会选择用别人的死来自保的,况且用这种方法不是也有受害人是自己的可能吗?”
“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这和我为什么不害怕是一个道理,不过我是因为有你呀~”
唯佯装妩媚,事实上也非常妩媚地贴过来,我有点不耐烦的把他一脚踢飞。
不过我也搞懂了这个问题,换句话说,韦诗荏小姐对自己的武力很有自信。
“回到第一个问题了。”
唯的脸上还残留着鞋印,但是他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继续解说。
“韦诗荏这个人物确实拥有强烈的正义感,但是别忘了他的正义感可是相当有弹性的,并不是像天平那样公正单纯的,她能表示放过曾是罪犯的你,就已经足以说明。在这座宅邸中,缪家自不用说,即使你被原谅了,但是你本来就是犯罪者,而我只是个还没犯罪的犯罪者。只有那个天然核弹是清白无辜,也就是说只有安晴并非死不足惜的人物。啊,对了,对了,还有一种情况足以推翻前面所有猜测,就是诗荏就是杀人凶手,她这么做是要分散我们,好对我们下毒手哦。”
唯嬉笑着叙说,我没有反驳的余地,我并没有看人的本事,但不至于觉得唯说的就是真相。是措辞问题吗?我觉得自保并不适合,韦诗荏应该只是想要找出凶手而已。我应该为韦诗荏小姐辩护吗?我也不清楚,感觉这就像是为书中喜欢的人物和别人吵架一样,我不知道这有没有意义。
“两位久等了。”
缪光小姐有点羞涩地从侧门走出来。
“两位吵架了?”
看到我们沉默的样子,缪光小姐有点担心地凑过来询问。
“她们是耍花枪啦。”
“不是!只是讨论了一些讨厌的问题而已。”
明明谈不上讨论,只是单方面被告知而已。
跟着唯回到书房后,我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给唯报告了在缪缪缪房间中发生的事,听到了自杀倾向部分时,唯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不愧是恶魔,没有核弹级别的东西不可能让他动摇呢。
“怎么说呢?缪缪缪的反应和预想中一样,关于刀具的问题只是证实已知情报而已,未知情报根本没有增加,小天你真的是白做工的天才哦。”
听完我的报告,唯对我失去了兴趣注意力又转向了书本。
“小天,你这样可是没办法在下一个人死掉之前,用证据找出凶手的哦。不过这正合我意就是了。”
“可是唯,你知道那个密室的解法了吗?”
“知道了哦。相当简单呢。就是不知道犯人制造这种密室的原因。”
“真的吗!?能告诉我吗?好吧,是想要问你的我的错。”
恶魔怎么会乖乖地告诉我呢?
“我认识的小天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哦,如果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
“你会告诉我吗?!”
我向唯那边探出身子。
“说不定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等等,小天,冷静点,不要使用暴力,杀人犯一个就够了,我说我说!”
真是个让人火大的家伙,我收起了杀气,坐到了唯的对面。
“不过就这样告诉你很没意思呢,稍微给你点提示呢,疑点就在刚刚拍的房间全景里哦。”
我拿出手机,把照片放到最大,几乎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地观察着。
纯白的房间,鲜红的墙壁,脖子上的断面,胸口上的裂痕,消失的内脏,发光的沥青湖……
咦?
奇怪了?
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这个房间的这个地方会有种相当不自然的感觉?
本来就是异常的空间里的异常的尸体,但是为什么这里好像有什么更为异常的东西,所见之物和脑中的某种资讯相左。
“啧,原来是这个吗?”
真是显而易见的矛盾,一旦发现就会嫌弃自己的愚蠢。
这个矛盾,应该是我在第一眼看到现场时就应该发现的凶手决定性的错误。
“可是为什么呢?凶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脑中有某种图画正在形成,凶手的轮廓慢慢浮现。
“先别管这个,小天,帮我把那边的书拿过来。”
思绪突然被打断了,就像是快要拼好的拼图被路过的顽童掀翻一样,一切回归混乱。
而这个顽童正用嗜虐的眼神看着这边。
“什么事啊,唯?我明明快要想到凶手是谁了。”
“哦?不愧是小天,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推理出凶手,不过你说到想出凶手是谁意思是这只是纯逻辑性的推理咯,并非是通过物证去证明吧?被抵赖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哦。”
唯像是一个姐姐指出妹妹的错误一样对我说着。
“我的话是没有关系啦,讲述故事呢,只需要‘知道’不需要‘证明’呢,但是小天不同吧,小天追求的是侦探一样的“将死”呢。”
唯露出了轻蔑的嘲笑。
“我也没有这么想过啦。”
“那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你知道凶手后要怎么做呢?”
“嗯,怎么说呢?先去阻止她吧。”
“如果对方拒绝不承认的话,你也没有办法呢。”
接着恶魔又开始愉快地嗤笑着。
“不对,办法也是有的,就是给予断罪。可是呢,如果利用缪缪缪的屋主权限将凶手禁锢,那五天后凶手的下场比死更加凄惨呢。所以,既能阻止凶手,又能让所有人幸福的Happy ending 只有一个。”
唯突然把脸凑到我面前,捧住我的脸颊,只要我前进一毫米就可以与她接吻。但是我没法移动,被恶魔注视着的我没法逃脱。
恶魔的口中吐出温热而带有莫名魅惑的空气。
“就是让你,小小的格莱特,为女巫处刑,这样所有人都能幸福哦。”
“怎……么可能……”
我好不容易挤出颤抖的声音。
“杀人怎么可能让人幸福嘛!”
“哦,你的经验法则是这么告诉你的?”
我沉默了,不杀人就能救人吗?我的经验中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救不了任何人。
“呀!唯小姐,左天小姐你们在干嘛?”
在一旁看书的缪光小姐好像注意到了这边的互动,满脸通红地看着我们。
也难怪,看上去就像是唯要强吻我,而我没有反抗一样嘛。
“我事先说明我们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违背社会价值观的事情哦!”
“小天,你这样会越描越黑的。”
唯放开手,不急不缓地和我拉开了距离,可是脸上好像有点红晕。
不会吧?唯在害羞吗?真搞不懂恶魔的羞耻心,这种情况不是试过很多次吗?好像也不是,脸靠那么近还是第一次呢。不过不可能吧,恶魔怎么可能害羞呢,我在心里对一瞬间觉得唯非常可爱,百合属性差点要觉醒的自己重申。
“好啦,小天,帮我把那边的书拿过来。”
唯坐在地上,又开始像没事一样使唤我。
“其实我在意了好久,唯小姐和左天小姐真的不是恋人吗?因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我听到这话,怒火突然燃烧起来,用力将手中的书扔出,将唯击倒。
“不是哦,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变态很亲密的样子。”
“可是旁人看起来关系很好呢,有点让人羡慕。”
“羡慕?”
缪光小姐突然慌张了起来。
“不,那个,我的那个意思是我没有这么关系亲密的朋友所以有点羡慕而已。”
“缪光小姐不是有缪景小姐这个妹妹么?”
缪光小姐低下头,露出有点寂寞的表情。
“小景她工作起来一丝不苟,话也不多,而且是小姐的贴身女仆,也不是一直住在这个宅邸中。和一直在这里侍奉夫人的我不一样呢。”
“为什么?”
“因为小姐其实一年只有几个月是呆在这个宅邸中的,会随着季节移居到别的地方。”
不会吧,同等级的宅邸还能随季节换着住。
不对,这不是重点。
“那就是说宅邸的主人是缪缪缪,但实际上一直使用这个宅邸的是缪䌻紾小姐么?”
“是的。虽然我的话,对比起负责照顾夫人的女仆,不如说是打理房子的女仆比较正确。”
“这还真是……”
我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了,同情吗?我好像也没有同情的资格。
“那这次事件后,缪光你会怎样?”
唯抓住这个空隙插嘴了。
“受到处分不至于,毕竟我也只是受雇于缪家而已,不过大概会失业吧,不过存下来的钱足够我过这辈子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选择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任职啊,如果说只受钱的驱使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不过,应该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缪光小姐露出泫然欲泣的样子。
原来如此,是为了见到妹妹才会在这里工作吗?这样的话,缪光小姐就更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了。
但不知为何,视野角落里的恶魔,发现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手臂半遮嘴角,娇媚地窃笑着。
嘲笑不幸,这应该就是恶魔的工作了吧。
到了晚饭时间,所有人再次聚集到餐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晚餐居然安静地度过了。
没错,是安静,不是平静。所有人都静静地享用着自己的晚餐,不说一句话。
与其说是像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暴风雨前的平静,不如说是等待幕布拉开的,角色们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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